品牌保护专家表示，最近的一项判定显示了英国品牌所有者在试图阻止其他企业改造其原有产品并在转售市场上销售时可能面临的挑战。

英格兰和威尔士高等法院对一起关于改良AGA灶具的转售纠纷作出裁决后，品诚梅森律师事务所（Pinsent Masons）的艾米丽．斯维申班克（Emily Swithenbank）和吉尔．丹尼斯（Gill Dennis）发表了评论。

据高等法院称，英国创新（UK Innovations）集团从贸易供应商或客户以旧换新处购得AGA炉灶，然后将其翻新并加装电子控制系统（eControl System）后转售。法院称，加装该系统后，AGA炉灶可使用电力而非“传统化石燃料”。

英国创新集团销售的改良版灶具从外观上看与原来的AGA灶具一样，只是英国创新集团在产品上安装了一个“eControl系统”徽章。该徽章与AGA徽章同时显示。

生产AGA炉灶的AGA Rangemaster集团声称英国创新集团的行为侵犯了其商标权。虽然该公司承认其产品的翻新和转售行为是合法的售后市场，但认为英国创新集团的行为“超出了允许的范围”。英国创新公司否认侵权。

高等法院审查了AGA Rangemaster在多大程度上有权根据商标法禁止英国创新集团的行为。双方的一些争论围绕权利穷竭原则展开。

根据英国商标法，商标所有人有权控制其品牌商品最初在英国或欧洲经济区的销售方式。但是，一旦商标所有人首次将其商品投放到该市场上，法律规定商标所有人控制其产品二次销售的权利一般已用尽。如果商标所有人能够证明有正当理由反对商品的进一步交易，则权利用尽的情况例外。

在本案中，英国创新集团认为，由于AGA Rangemaster公司已经用尽了控制AGA炉灶销售方式的权利，因此它可以自由地采取其行动。但是，AGA Rangemaster认为，它有正当理由反对这些活动。

在这方面，AGA Rangemaster就英国创新集团对其原有产品的改动程度及其使用AGA品牌营销和销售这些经过改动的灶具提出异议。该公司声称，产品状况的改变有可能严重损害AGA品牌的声誉，并进一步辩称，eControl炉具的营销和销售方式可能会让人误以为英国创新集团与AGA Rangemaster之间存在商业联系。

在考虑这些论点时，高等法院副法官尼古拉斯．卡迪克（Nicholas Caddick KC）审查了英国创新集团在改造AGA炉灶时所进行的工作性质和范围。

法官认为这些工作分为两类——修复工作和改装工作。他说，修复工涉及将灶具恢复到“最初投放市场时的状态”，而“改装工程”则改变了原有产品的状态，包括安装电子控制系统以及拆除作为AGA炉灶化石燃料系统一部分的油桶和油炉。

在本案中，对所进行的如更换隔热材料和清洁产品等修复工作并无争议，但AGA Rangemaster对英国创新集团所使用的更换部件的标准提出异议。

在这个问题上，AGA Rangemaster的一名证人表示，所使用的任何替代品都应与原装产品“相似”，即使不一定是AGA的官方部件，也应与原装产品具有相同的质量。然而，法官表示，像英国创新集团这样的翻新商必须在他们所使用的零部件的性质方面有“一定程度的自由”，而且二手商品的客户不一定会认为这些商品所使用的零部件与原产品所使用的零部件质量相同。

法官表示，虽然“用于翻新AGA炉灶的替换零件的质量不应该低劣到严重损害AGA Rangemaster商标声誉的程度”，但他认为本案的情况并非如此，因此驳回了AGA Rangemaster关于英国创新集团翻新工作的属性为其提供了反对转售这些商品的合法理由的论点。

尼古拉斯．卡迪克还认为，改装工作本身也没有为AGA Rangemaster提供此类合法理由。他也不认为AGA Rangemaster有关品牌声誉受损的理由属于正当理由，因此拒绝接受被他称为“未经证实”和“道听途说”的证据，这些证据声称网上对改装产品有负面评论，以及对英国创新集团产品上显示的AGA标志的质量表示担忧，AGA Rangemaster声称这是“陷阱购买产品”的仿制品。

不过，法官认为，根据经销商推销和销售改良灶具的方式，AGA Rangemaster有正当理由反对英国创新集团进一步经营其产品。法官接受了AGA Rangemaster的说法，即英国创新集团“给客户或潜在客户留下了两家企业之间存在某种商业联系的印象”。

在得出这一观点的过程中，该法官评估了英国创新集团在其网站和单据上的声明。他认为，所使用的措辞超出了仅被视为描述产品的范围。他说，这些措辞很可能会被视为“品牌是要约销售产品的一部分”，进而与“极具特色”的AGA名称联系起来，他认为这增加了混淆英国创新公司是否与AGA Rangemaster有商业联系的风险。他还指出，英国创新集团的eControl系统与AGA Rangemaster没有关联的措辞不够明确。

斯维申班克表示：“大多数关于商标权用尽的争议，以及当权利人有正当理由反对改变其产品时，都是在医药产品跨境平行贸易的背景下发生的。因此，这项判决有助于提醒其他行业的品牌所有者和转售商，这一领域的法律如何适用于他们。”

“虽然AGA Rangemaster最终在本案中胜诉，但法官明确指出，这与改装灶具的营销方式有关，而不是翻新和改装的方式。事实上，他对本案中翻新和改装工作的评论对那些担心第三方对其原产品的改装会影响其品牌形象的品牌所有者来说是没有帮助的。法官对消费者容忍二手产品使用质量较差的替换零件的观点，不会受到希望反对此类行为并在使用其品牌时保持相同质量标准的品牌所有者的欢迎，”她说。

她补充道：“然而，我们确实需要从更广泛的角度来看待这一判决，因为人们越来越关注企业修复和再利用材料以及避免不必要浪费的能力。我们预计，在未来的其他案件中，可持续发展议程将在有关商标权用尽的争议中发挥作用。”

在认定英国创新集团侵犯了AGA Rangemaster的商标权后，高等法院就该公司的一名董事迈克尔．麦金利（Michael McGinley）作为侵权从犯是否应承担个人责任展开审理。麦金利开发了电子控制系统，英国创新集团在本案中将该系统安装到了经过改良的AGA炉灶中。

丹尼斯称：“高等法院认为，麦金利对侵权行为非必然知情，因此不认为他个人应为侵权行为负责。在得出这一结论时，法院适用了英国最高法院今年早些时候制定的判例法，该判例法规定，在英国，侵犯商标权的公司董事只有在知晓构成商标侵权行为的基本事实的情况下，才能作为侵权行为的从犯承担个人责任。高等法院在本案中的裁决表明，品牌所有者在指控董事对商标侵权行为负有责任时，要举出足够的证据来满足‘知情’标准，面临着挑战”。（编译自pinsentmasons.com）

翻译：吴娴　校对：刘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