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美国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PTAB）成立以来，《美国发明法案》（America Invents Act，简称AIA）下的程序，如多方参与复审（Inter Partes Reviews，简称IPRs）中的专利无效率一直居高不下。在AIA生效仅一年后，当时的首席法官兰德尔．雷德（Randall Rader）在2013年的美国知识产权法协会（AIPLA）年度会议上，因其专利无效率极高，将PTAB比喻为“死亡小队”。

本文的重点是“总无效率”，即所有被质疑的主张都被认定无效，从而使专利实际上被扼杀。（为方便起见，本文在提到“无效”时会理解为PTAB将其专利主张判定为“不可专利”）。

当然，并不是所有复审申请都会被受理，美国专利商标局（USPTO）指出，如果将受理率（目前约为67%）考虑在内，无效率会更低，这一点是正确的。尽管如此，大多数申请还是会被受理。此外，许多专利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被多次无效申请，因此它们最终将接受全面的AIA审判。本文重点介绍AIA审判和最终书面决定发布后的情况。

早期PTAB无效率

在AIA程序启动的前两年里，PTAB对被质疑专利裁定无效的比例高达77%，而受理率为84%。

在这一时期，对高比例无效率的传统解释是PTAB正在“清除”那些严重无效、根本不应该被授予的专利。许多评论员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效率将会下降，最终接近某种均衡状态，而无效率将随时间推进相对稳定。

这一推测并未得到证实，因为至少在过去几年中，专利总无效率一直居高不下。此外，总无效率并不稳定，相反，它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了显著变化。

2015年以来的PTAB无效率

如下图所示，自2015年以来，PTAB的总无效率波动很大：

这些数字是根据已受理的最终书面裁决结果计算得出的。“诉求总无效率”是指所有被质疑的专利主张都被认定为不可专利的最终书面裁决的百分比。

2015年，总无效率为72%。从2015年到2019年，总无效率稳步下降，到2019年降至55%。

然而，自2021年以来，无效率一直在上升，目前2024年前两个季度的无效率为71%。2023年，所有被质疑的专利主张中有68%被认定无效。对于专利持有人来说，这些数据令人生畏。这意味着，如果案件被受理，所有被质疑的专利主张在大约70%的情况下都会被认定无效。

无法回避的问题：专利无效率为何如此之高？

大多数人都认为，专利审查程序在过去10年中有所改进。此外，Alice判例及其在审查团队中的适用也降低了“商业方法”专利和其他含糊不清的专利进入专利市场的比例。

尽管如此，人们仍然面临着这样一个基本事实：在流程的一端，USPTO审查团队负责审查申请并颁发专利。而流程的另一端，USPTO的另一个机构在复审专利时，将70%以上的被质疑的专利主张认定为无效，从制度的角度看，似乎有些不对劲。

多年来无效率的显著差异是个问题

没有像大多数人预期的那样，无效率目前尚未固定在某个统计范围内的稳定平均值之内。从2019年到2024年，无效率从55%上升到71%——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巨大变化。

这一增长不能被解释为数据统计异常，因为每年提交的复审申请都远远超过1000份，这意味着数据项是可靠的，不能证明是统计上的“干扰”。

法律的修改也无法解释这种增长。显而易见，今天的法律与10年前大同小异。此外，PTAB在2018年底从最宽泛的合理解释标准转向了菲利普斯（Phillips）标准，这本应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专利无效率，但事实并非如此。

将PTAB程序中不断变化的无效宣告率与PTAB在单方上诉中的维持率进行对比。在2019年至2024年期间，单方上诉的维持率介于55.9%和59.8%之间，相差不到4%，而IPR的无效率相差16%。

单方上诉的维持率与IPRs的无效率相比明显持平：

PTAB的专利无效率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波动，这应该引起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关注。

为什么在5年的时间里，PTAB的总无效率增加了16%？

结束语

当AIA获得通过时，很少有人预见到PTAB最终会对60%—70%的被质疑专利宣告无效。此外，令人极为惊讶的是，这些年来PTAB的无效率变化如此之大，在过去5年中从55%上升到71%。

PTAB的无效率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大幅波动，这是最令人不安的统计数据，而且没有现成的解释可以说明这一点。但这并不是AIA授权后审查制度健康发展的标志，无论是USPTO内部政策调整、规则制定还是立法改革，都需要解决这一问题。（编译自ipwatchdog.com）

翻译：吴娴　校对：王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