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府问责局（GAO）发布了一份尖锐批评美国专利商标局（USPTO）的报告，认为该机构未能有效评估和管理其旨在提高专利质量的措施。这份2025年4月发布的报告是应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知识产权小组委员会的要求而编写的，该报告认为，USPTO完善专利审查制度的工作受到了规划不周、监督不力和绩效指标不一致的阻碍。

尽管该机构自GAO于2016年发布报告以来进行了适度的改革，但该机构的审查员表示，该机构仍然偏重优先考虑审查的速度和数量，而不是审查质量。该报告指出了该机构在衡量审查员绩效和整体专利质量方面存在的诸多问题，并呼吁该机构采用更加透明、以结果为导向的评估方法。

背景介绍

这项研究是在人们持续担心低质量专利可能会抑制创新和增加法律成本的情况下启动的。根据GAO的数据，USPTO在2024财年从52.7万多份申请中批准授予了约36.5万件专利。然而，大约40%的诉讼专利最终被宣告无效，这不禁让人质疑审查的严谨性。

GAO曾在GAO-16-490号和GAO-16-479号报告中指出了许多此类问题。虽然USPTO自那时以来已经采纳了GAO的一些建议，但2025年的报告表明，该机构在进行有意义的全系统结构性改革方面还没有取得足够的进展。

GAO的结论很明确：如果该机构要恢复利益相关方对授权专利可靠性的信心，就必须重新考虑审查质量的定义、评估和执行。如果没有更有力的内部管控制度、更明确的目标和更准确的绩效数据，该机构就有可能陷入专利授权过快、争议过多的长期制度困境。

注重审查量会影响专利的质量

GAO与代表该机构大多数技术中心的近50名专利审查员进行了6次焦点小组讨论。绝大多数审查员报告说，他们的绩效评估仍然受到“产出配额”的驱动——以完成审查任务的“数量”来衡量——而不是对在先技术进行彻底的检索或对专利性进行法律上合理的评估。

GAO发现，这种以量为导向的文化导致审查员缩短了评估复杂在先技术等时间密集型工作的时间。自2021财年以来，该机构一直努力在审查员评估中强调专利质量，但报告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表明这样的变化提高了审查标准。

监督不一致，评估标准薄弱

GAO还发现，该机构缺乏制定和评估旨在提高专利质量的试点计划的正式框架。在所审查的14个试点计划中，有一半没有实施‌成果导向的评估，导致无法确定可扩展性或长期价值。GAO表示，这反映出该机构已经错失了改进未来试点工作的机会。

即使是核心监督质量审查——评估审查员绩效的主要工具——也存在可靠性问题。监管机构在选择审查案件时不需要使用随机抽样，可以排除已查明的错误，在某些情况下，即使所有受审查的案件都包含错误，监管机构也会判定合格。

GAO发现，这种方法“很可能夸大了审查员对质量标准的真实遵守情况，可能无法鼓励始终如一的高质量审查”。

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尽管USPTO对每项法定专利性要求（如新颖性、非显而易见性和公开性）的合规性进行了单独跟踪，但并未设定或报告有多少已授权专利同时满足所有4项要求的目标。

在2023财年，虽然单项要求的符合率在92%到98%之间，但同时满足所有4项要求的专利比例仅为84%。GAO的结论是，这一制度缺陷将扭曲人们对专利质量的认知，并敦促该机构制定并传达总体合规目标。

该报告还指出，尽管其战略目标是更好地评估创新，但USPTO尚未采用任何指标来评估已颁发专利的科学或经济价值。GAO指出，被广泛认可的替代性指标，如引用频率或实际使用率等指标，都是改善问责机制的机会。

8项建议

该报告向该机构提出了8项建议，旨在提升专利质量审查工作的监督水平和透明度：

评估正在实施的计划，以确定这些计划是否真正提高了审查质量；

利用测试、评估和可扩展性方面的最佳实践，制定正式的试点计划；

更新监督审查指南，以确保进行更好地抽样并消除审查偏见；

制定可以衡量是否完全符合法定要求的专利质量总体目标；

公开传达这一目标，为利益相关方和国会提供更清晰的信息；

评估并采用专利价值指标，包括科学和经济指标；

通过独立审查，确保更准确地评估审查员的表现；

改进内部控制和一致性监督，以减少审查结果的可变性。

展望未来

这些发现让人想起相关方在2022年众议院知识产权小组委员会听证会上提出的担忧，当时GAO的初步报告显示，大多数接受调查的专利审判和上诉委员会（PTAB）法官在根据《美国发明法案》进行的诉讼中感受到来自USPTO管理层的决策干预压力。当时，立法者和利益相关方曾警告称，这种内部影响可能会削弱司法独立性，并呼吁进行结构性改革。这份最新的报告将重点从裁决程序扩大到审查，强调监督和绩效指标问题已经渗透到了该机构的核心职能。

虽然该机构近年来已采取措施推进其工具现代化并加强审查员培训，但GAO的报告明确指出，基础性问题仍未得到解决。随着国会和创新主体越来越关注专利质量，该机构将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需要实施更严格、更透明的标准。（编译自www.ipwatchdog.com）

翻译：王丹　校对：刘鹏